2024 年 11 月 09 日
彼此熟悉又陌生的台灣與香港
台灣社會第一次對香港事物留下「普遍且深刻」的印象,可能是鄭少秋、趙雅芝主演的「楚留香」在1981年引進台灣,以平均逼近50%的收視率引爆「港劇」風潮。兩年內台灣僅有的三家電視台共輪播八齣港劇,動聽的主題曲讓不少台灣人都能模仿唱上幾首粵語歌,例如當年還是小學生的我,時隔30年仍記得「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他朝兩忘煙水裡」的粵語發音。
因台灣演藝人員憂心工作權被排擠而群起抗議,港劇被禁止在電視上播映,卻無法阻止香港的娛樂文化在台灣開枝散葉,港劇轉進錄影帶市場後繼續所向披靡,80年末期到90年代流行音樂和電影界的「知名港星」,動輒被台灣媒體冠上天王天后的稱號,成為當代台灣青年共同的影音記憶。儘管不少台灣人對香港傳來的音樂影劇和港星們如數家珍,對香港政體的歷程和內涵卻是幾乎全然陌生的,因為台灣主流媒體報導的香港新聞,扣除娛樂飲食文化和觀光類之後就所剩無幾了。
坦白說,如果不是在推特(twitter)上看見我關注的香港和中國推友們熱烈議論本次香港特首選舉,引發好奇去搜尋了些資料來看,我對香港政體的認識可能還停留在接近零的狀態。在特首選舉報導和眾多議論裡,「小圈子選舉」一詞特別容易讓我感慨地回想台灣坎坷的選舉史,「中聯辦向媒體施壓干涉報導內容」一事則讓同為新聞工作者的我份外警覺與憂心。
很多香港人羨慕台灣能夠直接民選總統,但可能不清楚這條直選之路台灣走了整整47年,能夠全面直選立法委員也僅是這20年的事。在1992年以前,台灣的兩大「中央民意機關」──握有總統選舉權的「國民大會」和握有制定法案權的「立法院」,絕大多數成員都是國共戰後跟著國民黨撤退來台,在兩蔣政權的掌控下得以無限期延任,長達40年的任期被譏為「萬年國會」,台灣人僅能藉由增額選舉投票選出佔整體比例非常少、不致動搖兩蔣政權穩固領導的民意代表。
1964年台灣大學政治系教授彭明敏與學生謝聰敏、魏廷朝共同起草《台灣自救運動宣言》明白指出:「3000餘人的國大代表中,台灣的代表只有十餘席,473人的立法院中,台灣的代表也不過六名,他們的任期已分別於12年前和15年前屆滿,當然不能代表現在的台灣人民。」「蔣政權只是國民黨內少數小人集團的代表。它既不能代表中國、又不能代表台灣,甚至不能代表國民黨。」宣言提出的主張包括:「重新制定憲法,保障基本人權,成立向國會負責且具有效能的政府」、「遵循民主常軌,由普選產生國家元首」、「保障集會、結社和發表的自由,使反對黨獲得合法的地位,實行政黨政治」等,並強調「即使流盡最後的一滴血,我們也要堅持到底使它實現。」
如同現今動不動就以「顛覆國家政權罪」對付講真話人士的中國,台灣在1949-1987年的戒嚴時期,箝制人民言論思想自由之殘酷嚴密,到了「匯款給大陸親人,都可以視為『意圖顛覆政府而著手實行』被判槍決處死」、「參加普通讀書會的學生,都可以視同『參加叛亂組織』而重判十年」的程度,彭明敏三人指著蔣政權鼻子罵的自救宣言在印刷途中,便被當局以叛亂罪嫌抓起來,幸虧本案引起國際特赦組織高度關注,蔣中正才不敢讓法院判他們死刑。彭明敏被判八年有期徒刑後,國際輿論逼得蔣不得不予以特赦,隨即傳出特務可能動用暗殺手段,在神祕善心人士協助下,彭明敏才得以突破重重監視流亡海外,否則他可能根本活不到「代表民進黨出馬角逐台灣第一任民選總統」的1996年。
在長年黨禁期間,反對陣營在中央民代增額和地方首長選舉僅能以黨外身分參選,卻屢屢因為國民黨掌控選務系統暗中作票,硬生生讓實質當選的黨外人士在開票時落選。1977年的「中壢事件」便是因國民黨在桃園縣長選舉作票情況太誇張,民眾報案檢舉卻只見警察護衛著監票主任,當夜引發萬名民眾群情激憤包圍警察局,警察竟開槍擊斃中央大學學生江文國和青年張治平,益加憤怒的民眾放火燒掉警局和警車。時任國民黨主席的蔣經國見勢頭不對,下令各地選務系統秉公開票,此後作票舞弊情形才大幅減少。
*台灣新聞記者協會出品的目擊者電子報*
至於干涉媒體報導,向來是威權者必然要掌控的戰略,台灣無論藍綠執政者的黑手都深入過主要報紙和電視台,又以撤退來台後刻意培養大批新聞御用打手、用長年報禁箝制新聞自由的國民黨為甚。即使在報禁解除後,於蘋果日報進軍台灣、旺旺集團入主中時報系之前,中時、聯合、自由三家主要報紙的老闆都跟國民黨關係匪淺(分別擔任過國民黨中常委和監察院副院長),電視台高層、新聞學界大老也有不少人靠國民黨扶持起家,使得台灣多家新聞媒體至今仍無法擺脫國民黨立場的影響,高級官員和民代關說新聞的電話也未曾完全斷絕。民進黨可能是為了突破泛藍媒體佔據的輿論市場,不惜祭出「置入性行銷」手段,用人民稅金編列預算大幅購買版面將宣揚政績、政策說帖廣告偽裝成新聞,此法引發藍綠政客和候選人爭相仿效,除了公視外,台灣媒體老闆在廣告收入萎縮下自甘墮落地放棄尊嚴出賣新聞版面或時段,讓堅持新聞應為公益而非私利的記者們深深引以為恥。
雖然台灣民主現況可能是兩岸三地裡最被羨慕的,但從歷史進程來看,台灣如今享有的民主成果從來就不是構築在理論和口頭上,而是靠一批又一批的民主鬥士,與當權者不斷抗爭,乃至不惜流血衝撞後才體悟建構的。威權在台深耕50年的洗腦遺毒仍處處可見,當香港憂心梁振英當選後會毀壞香港傳統自由與人權的核心價值,台灣社會對自由與人權的價值建構,也還是有許多空間亟待努力的「現在進行式」。在香港特首選舉結果揭曉當天,我於推特寫下感言:「一國兩制,空口說白話;一國兩區,無口說廢話。兩口盡在中共的如意迴圈裡,香港和台灣都沒有如來佛可鎮潑猴,只有靠人民自立自強自救。」
台灣好生活電子報總編輯關魚,2012/4/2
附註:
本文同步刊登在陽光時務第16期,該刊主編下的標題為【香港需要台灣那樣的自救】。這期編輯特別策劃了2011東亞,南亞民主地圖,用看地圖為民主打分——日本8.08分,排名21位;台灣7.46分,排名37位;香港5.92分,排名80位;中國大陸3.14分,排名141位;緬甸1.77分,排名161位。
回應
我這個台灣人從來沒聽過中壢事件也不知道彭明敏被判刑和流亡的事情 ><
鄉下人:
謝謝你的回應,在黨國箝制的教材和媒體下,你沒聽過這些台灣民主發展歷程真的很正常。我在噗浪做了問卷調查,跟你有一樣情形的人還不少。其實我以前也跟你一樣被蒙在鼓裡,很多台灣民主歷史事件都是我創立台灣好生活報之後,深深覺得自己認識台灣的面相不夠寬廣也不夠深入,才四處去找資料來加強的喔!所以你現在開始知道也不遲,請多多主動去了解台灣過去的歷史。
順便在此補充中壢事件的歷史發展,在KBoy's diarrhea部落格的介紹下,我才得知當初客家人牙醫邱奕彬挺身而出,指證國民黨校長兼監票主任的范姜新林作票,下場卻無比淒慘,被警總約談且嚴刑拷打後被判刑一年半,其後在美麗島事件又被嚴刑毒打2個月成為殘障,其後決心為台灣身心殘障者的權益奔走,卻在57歲時車禍身亡。
另可參考「山農木屋」格主晏山農所寫的慘綠年少的第一顆爆彈──中壢事件三十年,引述一段如附:
「中壢事件」之後我不時找黨外雜誌來汲取必要的養分,次年增額立委和國代選舉搞得火熱,我更是不時出入康寧祥、王兆釧、黃天福等人的政見發表會場(龍山寺廣場自是場場不放過),一個揹著高中書包的年輕人置身其中,儘管對於演說者的言論多不以為然,但政治啟蒙卻涓滴穿石產生實效。我相信多數凡夫庶民如我者,政治啟蒙應是「慚悟」而非「頓悟」,所以我總抱著懷疑論來看待特愛說當年勇的人。至於我對「中壢事件」和「美麗島事件」的性質認知和評價,其實也直到大三、四才定調。
以上文章內容都知道
「這些我都很熟悉」。
中壢事件(許信良當選桃園縣長)、彭明敏流亡海外...我還記得當初第一次開發直選總統選舉前,有許多原本流亡海外的異議人士紛紛回國,並且是採入境機場(闖關)而非偷渡(搭船或其他管道),造成很大的話題。
引發我對"黨外人士"的好奇的起點,應該是鄭南榕事件,當時還是學生,對於如此激烈且堅決的態度非常不解,雖然當時主流媒體跟相關報導都還在政府的"管制之下",但我覺得有些事情是無法掩蓋的。
就像白米炸彈客(楊儒門)一樣,會採取激烈手段背後一定有其原因,不是簡單的"反社會、破壞秩序"就可以讓人:「喔,這樣啊。」然後翻過去看另一篇新聞的。
如果是出於真心所說所做,一定會被聽到看到。
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抗爭或是抗議有很多方法,因時因地因人因事...再說下去會離題(而且看來我話最多),主要是來回答問題(有沒有聽過上述事件?),所以就到此為止啦XD
關魚老師,您好,我是陽光時務的張潔平。十分感謝您的賜稿,更感謝您在Twitter上的寶貴反饋。此次標題出於編輯的情急之意,希望觸動香港本地讀者,實並無將港台有高下比較之意,不妥之處,還望見諒。今後我們會更謹慎、注意分寸。衷心感謝您的指正。惟願今後多多求教。
潔平:
你如此回應可能會讓沒看推特的讀者一頭霧水,所以我把推特那邊寫的意見貼過來~
其實對貴刊(陽光時務)的標題我心裡總覺得有點怪,因為這樣取標有種「台灣的自救行動比香港高一截」的味道,但我並不這麼認為,或說我不敢這麼認為,我對香港社運了解得非常少,根本無從比較,我原文中寫的結論是兩地人民都需要自救,並沒有比較意味。
我非常能夠理解編輯對於「下標題」需要更吸引「目標讀者」的需求,這幾乎也是身為總編的我天天都要做的功課啊!由於我學校事務非常繁重,導致這次交稿時間非常趕、壓縮到你們能夠下標的餘裕,我也覺得有些抱歉,希望下次再有機會合作,彼此都能有更多的餘裕把呈現給讀者的內容做得更好。(坦白說寄出稿件後我就開始覺得懊惱了,因為稿子寫得太趕,自己對於內容的品質怎麼看都不夠滿意)
大陆也有过类似的事件,虽然说被镇压下去了,那时我仍小,自然没什么印象,但现在来看,不成功绝非偶然,而是跟大陆的年龄结构息息相关的,那一事件之后大陆迎来的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波婴儿潮踏入社会,而使先踏入社会的70后占尽先机,得以剥削80后,至少和之后的80后的命运形成明显差距,这一点导致最早要求民主的那一代,即70后基本满意,所以社会没有出现向民主的过渡,但这样的人口红利总有用尽的一天,所以当大陆的80后老了的时候,自然是专制无以维系的年代了,那时大陆社会不发生变革都是不可能的了。
睿麒:
請問你說中國大陸有過類似事件,指的是「作票」嗎?是指哪一層級的選舉?能否分享給不熟悉中國內情的台灣讀者知道呢?
选票我从没接触过,我指的是89年的事件,当年的诉求据说仅是反官倒等简单的经济诉求,但被镇压后大陆就再也没有追求的民主的风气,可以看作分水岭。其实选举这种事情,我虽然没有实际接触,但总觉得一人一票容易陷入多数人暴政,即使在美国,也是选出总统后,由总统指定精英团队来治理,我觉得能像google那样通过PR来给某些人手中的选票加权,或许会好一点。
89年的事件,應該是說天安門事件吧?
我覺得如果用加權制,要用什麼標準給予加權?財產?學識?這樣的加權制,是否代表有錢的人可以決定貧窮者的人生?聰明的人可以決定平庸者的人生?
一人一票制,是因為我們相信每個人的意見都是等價的,不是因為你是大老闆,所以你的意見可以左右整個國家的方向!如果大老闆(有錢者)的選票加權,那麼他的意見一定會更加強政府提出向財團靠攏的政策,由此壓縮了貧窮者的生存空間。
一人一票制,是因為即使你沒有錢,也不聰明,平庸又貧窮,但是你的生存權還是影響著政府的政策。一人一票制,也逼迫政客必須重視弱勢,因為他們手上的選票是跟大老闆等價的。(即使大老闆可以藉由政治捐款,對政客和政黨多一點影響力,但是弱勢的聲音是不容忽視的。
初始状态一人一票,但随着投票的增多,经常后悔的,摇摆不定的,降低其权重,即选择事后往往证明其正确的,加大其权重,至于选择正不正确以其倾向是否摇摆不定为衡量标准,对中国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而言,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制约多数人暴政的方法了,当今任何一个国家,从人数上来看无产阶级及中小资产阶级的人数都比大资产阶级的要多,但为什么反而总是大资产阶级的代言人当选呢?台湾这次选举马英九胜选蔡英文就让我很在意,国民党向来代表大资产阶级的利益,民进党代表中小资产阶级的利益,这次胜选我只能用全球大资产阶级的黄金时期来解释,即这些选民认为选一个大资产阶级的代言人上台,会使整个国家蛋糕做大,而至于蛋糕在内部分配的平不平均,在当下来看反倒是次要的,不信可以看民进党的主要诉求,连广告词都是这四年你过得好吗,意欲唤起对贫富差距的增大的关注。
您用臺灣選舉這個例子來反駁一人一票制,其實是不太恰當的。尤其是用資產階級來做解釋。
因為臺灣選舉,民進黨敗選的原因,有各種不同的解釋,另外一種解釋就是中國的壓力,中國私底下以商逼政。所以你說的資產階級,其實我覺得解釋是偏了。選國民黨的689萬人,並不是像你說的單純的選大資產階級而已。
(選舉勝負要講起來非常複雜。我個人是不太願意去分析,即使我心中有定見,但我不認為任何的個人分析是對的,那都是後見之明,因此我並沒有很喜歡看這些分析評論。)
如果硬要講,我覺得你說的這兩個政策分成民生政策跟外交政策,你認為蔡英文的民生政策優於馬英九,但馬英九勝選,是因為人民選了他的外交政策。
所以你看,選舉這個東西,並非只是單一層面的,你用資產階級的看法去分析這場選舉,只是用單一因素去評論。一個國家元首的選舉,除了民生、經濟,還有外交、軍事、教育、勞工.....等等不同的政策討論。民進黨意圖用民生、經濟去吸引臺灣人民的選票,但人民對民進黨提出的中國政策不安心,所以才輸了這場選舉。
但即使如此,民進黨和臺灣人民都堅持一人一票制,不是嗎?因為最根本的信念就是,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即使是對方(支持國民黨的人)的意見,都應該被尊重。
最近的幾條臺灣新聞,有時候我也看得異常憤怒,有時候也會氣到想使用暴力手段。
但冷靜下來以後,我發現民主的真義就是:尊重每一個人的想法。
如果照您說的,加權某些人的投票,那麼敗選的一方是不是更加憤怒,覺得不公而想使用暴力手段來使對方屈服?(就像您看了這麼多場選舉,害怕您的意見不被多數人接受,而想要在選舉前採用加權制。這也是一種覺得不公平,自己的意見沒有被重視。)
每一場選舉都是人民表態的機會,重點是在「公平」的前提下,人民聆聽候選人的政策來做選擇,而一人一票就是最基礎的公平。
其實自我辯證到現在,我認為選舉就是一場規則公開的遊戲,投票規則可以找出一些辦法來平衡失誤,就像臺灣目前立委選舉採用的「單一選區兩票制」,在選後也被討論,由立法院長提出改革聲浪。
我想說的是選舉制度可以改革,但不應該偏重某些階層的意見。這是一人一票的基礎理念。
睿麒: 如果一人一票的民主會亂。 不會有那麼多的中共高幹子女是美國籍了~ “美国政府统计,中国部级以上的官员(包含已退位)的儿子辈74.5%拥有美国绿卡或公民身份,孙子辈有美国公民身份达到91%或以上。也就是说,他们在身份上早已经是美国人了,为什么他们要移民。”
这个我似乎看不出你是打算以怎样的逻辑反驳,但当话题提到高干子女是美国籍的话,我认为现在还是小打小闹,小规模的转移,更多之所以把财产转移到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这样所谓的新大陆且是英语为母语的国家,当下更多的考虑是国内的政治斗争,即当心财产在国内被充公,虽然现在已不像刚建国的时候想没收就没收了,但很多拥有中等权力的人的财产的合法性的界定仍是模棱两可的,要不要充公可能只视需要而定,所以才转移到美、加、澳,但不排除将来民主化后可能出现的大规模转移。
我認為民主國家的選舉會基於成年且心智成熟的公民一人一票為原則,主要根據應是人人皆生而平等這一法律觀念。其實憲法中也有對公民的平等權有宣示與規範,因此如果一個號稱所有公民的權利與義務皆平等的國度,卻在投票權的資格上對某些人有所限縮,某些人有所擴張,則會有牴觸憲法精神之虞。
況且,選舉權與被選舉權是互有關聯的。今日只給與某些人選舉權,其實也是剝奪了某些人的被選舉權,這當然又違反憲法平等的宣示。普遍選舉權是有帶來多數暴力的憂慮,但被限制的選舉權也會產生少數專制或寡頭政治。在普選的民主制下要如何維護少數的權益,可以透過制度的設計與傳統的制約達成。制度的設計如美國的參、眾兩院不同選制;傳統的制約則需要時間的累積,我不是學政治學或法學的,一時想不出好的例子。不過,英國貴族院的設計與不成文憲法,或許可以借鏡。
我認為一人一票的意義關乎權力和責任。政治是無論你願意不願意,每個人都身在其中的。每個人都要承受選後的結果,所以每個人都應有一票的權力。就像今天拆王家,明天拆你家,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首先,以民主的缺點來檢討民主我想是可行的。民主制度本來就不是完美的,其缺點亦包括上述所提的多數暴政或是民主制度做出的決策令人不滿意。
現在所見的問題,我認為是人人都有投票權,但不見得人人都有被政府告知,或是有去理解或討論政府的政策,導致像司法一直都是對於熟悉法律的人有利一樣。
正因如此,弱勢的人根本就在選票的選擇上面就處於弱勢。如果這時候弱勢的人因為要追求自己更好的生活時,選擇拼命賺錢更有可能犧牲掉自己表達意見或選票的機會。而此時的政府,在政策執行或制定上又選擇偏向財團或是有力人士時(或是被遊說),弱勢就會更弱勢。那其實表面上平權的社會,其實已經出現傾斜。
若政府又伸手進入媒體,我想沒太多時間關心除了自己生計以外之事的人,根本就像是被封鎖的人。他的意見或選票恐怕只能靠口耳相傳或是意識形態做依據。那如果有能力判斷的人也以意識形態而不是就自身權益或是他人權益來選擇候選人或是支持政策時,我想這個情形就非常的不利於弱勢族群的意見陳述及權益保障。
另外,民主所做出來的決策,一直都是透過選票或是民意的表達、討論來達成。這其實就是一種協商。而協商本來就會有利有弊,或是有利於某些人有害於某些人。但就像是我所認為的癥結點,弱勢族群在政策上的協商極為不利。所以我們常常看到許多決策有利於財團,
而這個問題能透過改變一人一票的方式來解決嗎?我想不是的!也許會有人說,既然你認為弱勢者的票或意見比較小,那就對這些人做加成阿。因為基於不違背人人生而平等,人人的投票權是不可被剝奪或是額外賦予給特定人士的。而且就算這樣的作法看似平衡了現狀的權力傾斜,但弱勢也不一定會正確的發揮他們被加成的選票之影響力。
我認為現在的重點應該要擺置於如何正確的讓政策或是候選人的政見在大眾面前正確地被討論,以及大眾的意見如何被候選人或是在位者確實的傳達及吸取。而此重點上,媒體就扮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當然在現狀下政黨、財團、媒體多方夾擊下,透過民力以及方便的網路來達成完整的討論以及傳達我想也真的是相當必要的。因此我真的很認同這裡成立的目的及價值。
以上拙見,歡迎批評與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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