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水後山

1988·消失的淡水梯田

當我透過「看片箱」看到17年前拍淡水後山的底片時,不禁驚呼一聲:「啊!」我已經忘了淡江大學旁竟有這樣一派恬靜的田園景緻。

1988年,大一下學期,我在商管大樓上課,不愛聽總體經濟、統計學……老是將目光轉到教室外漫步的水牛,翱翔的白鷺鷥和連綿到大屯山麓,有著迷人曲線的梯田。那時,住在水碓子的同學得要走過一片長長的水田才能進校園呢!

我常常上課上到一半,就從後頭溜出去到後山玩。

17年並不長啊!可是就在頃刻間,梯田消失了、水牛不見了、小白鷺也飛走了。美麗的淡水到處都是建築工地。密密麻麻的,一棟又一棟的公寓大樓取代了一片又一片的綠地。轟隆隆的車聲蓋過嘶嘶唧唧的蟬聲蟲鳴。

不久前讀到一篇報導,指淡水較低的房價與便利的捷運吸引許多上班族居住於此,卻也讓淡水出現了奇特的現象。他們白天在台北上班,晚上回淡水睡覺,淡水變成台北上班族的睡覺城!

⊙ 照片攝於1988年5月/淡江大學商館大樓,筆記於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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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水後山的春光爛漫

趁著回辦公室值班,順便掃描幾張年初拍的底片。當這張照片顯現在電腦螢幕時,我的心頭震了一下,我彷彿聽見盤旋天上的大冠鷲的叫聲,路邊潺潺的流水聲,以及山風穿過枝葉的沙沙聲。我感覺到灑落小徑上的暖烘烘的陽光,與漫步其中的安靜與自在。

連續三個星期的休假日,沒有回淡水後山,竟叫人想念起後山的氣息。我渴望後山的清涼空氣、樹木青草的氣味以及不受干擾的安靜與隱密。每次從轟隆隆的登輝大道轉進水源路,氣溫馬上下降一兩度,隨著房子越來越少,天空寬闊了,蟲聲鳥鳴一一浮現,再轉進通往水源地的幽靜小徑,一身的煩躁與緊繃,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走進後山,整個人完全變了:呼吸和緩了,步伐變慢了,連講話也不再急促。

我喜歡用後山的山泉水泡一壺熱茶,沉浸在大自然之中。我是如此深深著迷淡水後山,如果休假沒有回到後山,那一點都沒有放假的感覺啊。

⊙ 淡水後山,2006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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