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南榕與我』徵文投稿區

落實對台灣命運的終極關懷--自由時代創刊五周年有感

鄭南榕,1989年03月11日
 
【節錄】與其說我們在此紀念創刊五周年,不如說是藉此機會更加鞭策自己。五周年的辛苦經營,比起台灣人民的長期憂患,又何足以自憐自滿?無謂的樂觀與悲觀,恰恰是對世事無知的反應;我們寧願以更嚴肅而認真的態度,來看待台灣當前的問題。因此,我們對於統治當局及現行政治體制堅持強力的批判,不為假中庸主義者的鄉愿作風;對於反對陣營與反對人士的期許,強調可大可久的運動目標與路線,不以一時的政治利益分霑為滿足;對於社會與文化的種種病象,以人性為出發點喚起台灣人的心靈,並從扭曲的體制上加以針砭。全文請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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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文緣由請參看總編手記:因為你們的浴火,我們更要努力重生

回應

「言論自由」尚未成功,眾人仍需努力

「我叫做鄭南榕,我主張台灣獨立。」

陳麗貴編導的紀錄片「焚」中,上述的陳辭及鄭南榕慷概激昂又略帶自豪的神情,在影片伊始與近尾聲段遙相呼應。「台灣獨立」在台灣發展路線上確為重要命題;但巨觀整個大歷史場景,這句話更重要地體現「我們是否能真正擁有表達自身理念的自由」;在台灣歷史上,這種言論自由從不是天賦人權,而是經由無數人的革命鮮血匯聚成就。

「自由時代」雜誌創立的 1984 年,不止台灣的出版品需要經過「政府」層層審查;連由國外平行進口的原文刊物,都逃不過管控。我青少年時最深的記憶不是高中聯考,而是國二整個暑假,「整修」全套 Columbia Encyclopedia 的經驗;這套書係父親由美國訂購,但在進入台灣至送抵我家,新聞局「非常努力」地在關於蔣介石、中華人民共和國等等條目上或以大片白色貼紙覆蓋原有文字、或以黑色奇異筆刪畫原有文字;整套精裝百科全書滿眼傷痕與人工斧鑿,一如台灣當時的言論氛圍;所有與政府建構的歷史或陳述不同之異聲,都禁止讓一般民眾閱聽。為了得窺這套百科全書原貌,我土法鍊鋼地用吹風機、清水及酒精,和阻止與原文相對的「障礙」奮力作戰;當然,最後還是有許多條目無法復原。

鄭南榕自焚的 1989 年,我適值高三。想看魯迅的「阿 Q 正傳」,必需去台大對面的小攤,像偷竊的罪犯般小心翼翼悄聲詢問後,才買到印刷粗糙、時有誤字的一本小冊子。但我到底偷竊了什麼?思索多年,才發現我偷了這個政府愚民的面具!

由童年至青年,一段人生養成最珍貴的黃金時代,我們被教育必需對社會公共事務冷漠、必需對政府官員作為噤聲,我們設定的目標就是致力讀書考上名牌大學而後留學美國賺錢。但可笑的是我們所讀的教科書與課外讀物有太多是「刪節本」或「偽論述」;真的踏上美國土地,才驚覺廿多年「沈浸書本獲取知識」的本質性荒謬。

進入廿一世紀,台灣也解嚴多年;但言論自由進步了多少?在政府置入性行銷、媒體業配新聞洗腦,與長期對公共議題噤聲與冷漠的扭曲教育養成背景下,人民大多數仍對政府唯命是從,縱然有時會產生短暫不滿,但轉瞬即雲淡風清。言論看似自由,但侷限於情緒性發洩,少見反省與批判,更遑論由反省與批判中產生理想性與使命感。

此時,重聽鄭南榕這句激昂呼喊:「我叫做鄭南榕,我主張台灣獨立。」更顯其珍貴。無論對台灣未來前途看法如何,一個人能對自己國家處境進行反省,並由反省產生責任感,從而奮鬥不懈,才是言論自由偉大價值之所在。這,也才應是台灣歷史上向政府抗爭而身心飽受煎熬的前輩們想要爭取到的「真正」言論自由。

【No.1】/投稿編號 by 編輯室

當我想起你

Bay's 的頭像

每次想起鄭南榕,心情都很複雜,每次的「組成」也都不太一樣。
難過跟感謝是主要的成分,然後隨著年齡跟當時心境的不同,會有一些其他的感覺在裡面。
比如說這次,是勇氣、堅持跟割捨。

鄭南榕事件時我還小,對於這樣激烈且堅決的態度非常不解,雖然當時的媒體都在政府管制之下,絕大多數的報導均採「精神錯亂」或「偏激反社會」等角度,但有些事情是無法掩蓋的。
我認為,如果是出自於真心,那麼所說所做的一切,一定會被聽到看到。
只是早或晚而已,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自焚,是種深沈的悲哀。
因為不能使用武力來做為革命的方式,對方(當權者)會說這是叛亂,使用武力的同時,你也傷害了別人,所以只能用自己的生命,來做為武器。
一個人堅決至此,必定有其原因。
尤其是,一個深愛著家人的人,選擇這樣極端的方式,來捍衛他的理想;是什麼樣的勇氣跟堅持,讓他願意放下這份牽掛,或者說,既使有著千百萬個不願意,也忍痛割捨了?

有時候,死,或者,活下去,活下去是更為艱難的過程。
有時候,死,是種不得不的選擇。
如果被冠上莫需有的罪名而死,跟自己來選擇何時何地而死,兩者之間必定要發生一個的時候。

時間過得好快,23年過去了。
英雄的名額有限,而人們的記憶很短。
更殘酷的是,當人們需要英雄的時候,上天便派了一個英雄,讓他去奮鬥犧牲;當他功成身退的時候,人們便將這一切視為理所當然,將其放置於歷史的洪流之中,任他被掩蓋,甚至是被遺忘。
鄭南榕可能是其中之一。
但是,我不會忘記他。
還有其他為台灣的言論自由,民主制度付出的前輩們,以及正在努力的人們。

或許這世上很多事情讓人感到無力,覺得傷心,甚至憤怒。
或許做不到這樣的勇氣、堅持跟割捨。
但是,總有一點點是可以做得到的。
比如說,不要放棄想讓台灣變得更好的意念。

【No.2】/投稿編號 by 編輯室

如果有一個名字應當銘刻在臺灣這塊土地上,那該是他

如果有一種生活,可以作為理想的範式,那必定包含著自由。
而這自由,卻是這麼得來不易。

遙想國中的時候,讀到蔡元培的文章,那鏗鏘有力的句子是這麼說著的:「不自由,毋寧死!」
生在解嚴前後的年代,對於不自由的印象極其淺薄,也不懂得這不自由的滋味。
年輕的心,甚至以為學校的校規,就已經是最大的不自由:在髮禁、制服和教官充斥的校園。
等到進了高等學府,開始接觸人權、法治等普世價值,又面對著這些價值的衝突,才漸漸發現許多的事並不如想像中的容易。

當面對反攻大陸只是口號、國中史地充斥著大中國思想、甚至發現教官是校園生態的怪獸,凡此種種,在在的挑戰著過去習以為常的價值。
已經無從想像教科書滲透了某種特殊政治意識形態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甚至長期以來都接受著一種名之為「正確答案」的內容。
被破壞殆盡的判斷,成了僵化教育中的囚徒,等待歷史中真相的微光,照進這長年塵封的黑暗。

當我認識這群曾為著政治及自由奮鬥的人,心裡有的是肅然的敬意。
放下身陷囹圄的恐懼,衝撞體制那該是多大的勇氣?我其實不太能想像。
但當我看見更有一個為了自由放棄生命的烈士,我更不敢想那是多大的理想支撐的巨人。

時至今日,能夠勇敢說出當權執政的錯誤,有時對知識份子而言並不是太容易的事。
面對權力的壓迫和各種不同形式的誘惑,不違良知有時已然困難,更遑論挺起胸膛做對的事?
每每看見御用學者和背書專家透過媒體散播不正確的訊息,就更想起曾經有一位捍衛說真話的人,在1989年為眾人站住。

我是那眾人。
在那熊熊烈火的光照下,擁有了言論自由的空間。
看見這一日媒體即將落入龐大集團手中而將要進入一言堂時代的臺灣,更顯出當年爭取言論自由的戰火,是一路延燒到今日。
對抗強權,那是勇氣。為了喚醒眾人犧牲自己,那是生命的彰顯。

該永遠留名的,是歷史課本中的一筆,卻是臺灣史上重要的一位——鄭南榕先生。

【No.3】/投稿編號 by 編輯室

思念,鄭南榕

1989年,在71天的自囚行動,警方的攻堅行動中,編輯室突然得轟天巨響,你走了。

台灣民主鬥士,你走了。

1991年,我出生的那一年。從小接觸的課本,上課老師教的東西,始終提及二二八事件,白色恐怖,黨外運動,便草草結束帶過。
真正的認識你,是在高二那年。
老師要求全班每人做一個人、事、物專題報告,正當我思索要做什麼專題報告時,我媽媽給了我看了一些台灣以前的街頭抗爭的照片,之後也提及了你的名字,鄭南榕。

「他很偉大唷,他為了台灣的民主,自焚了。」我媽媽邊翻著照片邊說著。

「自焚?!」我驚訝的問。

「對啊,真的就自焚啊,就是為了我們台灣的自由獨立。」
我媽媽說的認真寫意。

我開始上網查詢你的資料,開始了解你的所有事蹟,包括你當時在金華國中的演講片段。
「我叫做鄭南榕,我主張台灣獨立。」
我那時心中湧起了無限感動,每當聽說一個政治人物他多愛多愛台灣時,我們其實也不知道他多愛,捐錢花時間經營討個未來,但是生死還是在他的掌握裡。我也沒有想到說,竟然有人會為了台灣獨立而自焚,為了台灣獨立而犧牲。
這是我始料未及的也沒有想到的,我開始敬佩起鄭南榕。

但是我認識了你後,卻開始感傷了…。
感傷不是因為認識你知道你,而是因為太多人不認識你知道你。
幾乎1981年到1991年,以及更後面才出生的小孩子,就是我們這代,知道聽過你的人微乎其微…。
但是我不想放棄,每次都看到你的影片時,我心中燃起了革命熱血。
為了台灣的獨立,我從小就這樣認為著,為了台灣這片土地努力的人們不是白活,前面的烈士奮不顧身的投入民主的運動生,身為現在享受所有自由權的台灣人民,也要更努力的去捍衛以及保衛自己的權益。
也同時要去感謝那些先賢烈士所做的一切。
我只想說,鄭南榕你的自焚不是單純的犧牲,而是播下了未來台灣民主更多的革命鬥士。

最後,思念,鄭南榕

思念,台灣永遠的民主鬥士。

【No.4】/投稿編號 by 編輯室

我愛台灣國_鄭南榕理想中的國家

1989年,在戒嚴氛圍還殘存於台灣社會時,有一個人,站上講台對群眾高呼。「我叫做鄭南榕,我主張台灣獨立。」

10年後,2000年的春天,我跟父母一起去參觀鄭南榕紀念館,當時對民主自由、人權、甚至台灣獨立的概念還不甚清楚的時候,我只是在心裡天真的想「奇怪,那個叔叔為什麼要放火燒自己呢?」雖然不甚明白,但是那昂然挺立的身軀,已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中。

上了國中,開始接觸地理、歷史,製作著那一張我從未踏上中國地圖,天山、準噶爾盆地,塔里木盆地,無數個中國河川和地形的名字在我眼前飛過。背誦著那五千年的中國朝代,我心裡叫著:「為什麼我要被這些東西呢?好討厭喔!」尤其是歷史的朝代歌謠「...唐宋之後元明清,中華民國、中華民國。」我開始思考,中華民國跟台灣的關係是什麼?」

上了高中以後,台灣史的部分增加了但其中還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譬如「中國』的意思是什麼?中華民國為何退出聯合國?閒暇之餘,多看了幾本台灣史的書,發現台灣在國際社會的地位,也讀了一些以台灣為舞台的歷史小說。發現台灣住民對於自身認同的迷惑以及台灣與中國錯綜複雜,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同時我也接觸了一些戒嚴時期黨外運動的思想與理念,那時我才明白鄭南榕先生是為台灣獨立建國,民主自由而死的! 當時我想也許有一天我我會找答案。台灣人屬於哪裡? 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嗎?是中華民國的一部分?又或者是說,台澎金馬,屬於未誕生的新國家,臺灣國的一部分。

在2008年以前,我抱持的是第二種觀點,台灣屬於中華民國,只是國際上的名字是台灣。直到陳雲林事件訪台,當我在電視上看見,國旗被折斷、唱片行被迫關門。我才領悟到,中華民國是一個不正常的國家,是一個有身分認同問題人民的國家。一個國家的人民如果有身分認同問題,那這個國家不會長久。所以我開始改變我的想法。我現在的想法是:「台灣尚未獨立,同志仍需努力。」

23年後,當我看到鄭南榕先生生前的影片時,我哭了,對於鄭南榕先生,我只能用我最高敬意—用非暴力方式宣揚台獨理念去懷念他。也許鄭南榕這位台獨鬥士的話語現在只能引起少數人的共鳴。大部分的人都認為台灣(中華民國)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習慣過安逸的生活,害怕改變。更害怕戰爭。只是,我覺得就如同鄭南榕先生說的。台灣跟中國的政府體制、經濟、思想、人身自由度方面差距甚大,如果不繼續維持台灣的自由民主。並朝國家正常化的目標邁進,臺灣住民都永遠會有身分認同的問題。

柏拉圖在他的對話錄「理想國」描繪了他心中的理想國度,我真切的希望,臺灣也能走出屬於自己的一條路。我愛台灣國—鄭南榕理想中的國家。

讓我們一起守護台灣,使台灣邁向正常化國家邁進。

【No.5】/投稿編號 by 編輯室

用血與淚留下印記的無名英雄

那是一個出生在1980年代的人所無法想像的時代,沒有言論自由、沒有人身自由,沒有人權,只有威權、獨裁、恐懼圍繞在你身邊,永遠不知道哪天警總會來抓你。即便如此,仍有許多民主鬥士不畏艱困的時局,用生命去換取這得來不易的自由、民主。

說來慚愧,我們都是在享受前人犧牲性命而獲得的民主果實,活在可以表達自我意志的國家裡,遇到不公不義就可以大聲躂伐,如今這份果實卻被既得利益者、當權者給一步步蠶食掉,利慾薰心,積非成是,利用自由之名淨做些不法的行為,汙染了這純潔的聖地。有時不禁會想,真對不起開疆拓土的您們,每一步走得那麼辛苦,依舊坦蕩蕩地面對自己所相信的,不沽名釣譽,沒有這份執著、固執,絕沒有今天的臺灣,這份榮耀該歸於您們,臺灣歷史裡的無名英雄。

以前只在報章雜誌上看過鄭南榕自焚的故事,直到「牽阮的手」上映,參觀紀念館,看到喊著「我叫做鄭南榕,我主張台灣獨立」過往的紀錄,眼前一幕幕曾經在這塊土地上發生過的事,小小的辦公室,承載了多少歲月與不忍的故事。一直很難忘記「牽阮的手」片中,葉菊蘭女士在眼見丈夫自焚後,還能忍住悲痛,訴求記者寫出事情的真相,那是一種明知丈夫將逝去,卻無法挽回的殘忍。對於鄭南榕來說,他所做的已經超乎親情,只為國家,為人民,為自己的理想而奮鬥。

臺獨是很多臺灣人的最終理想,從日本殖民到國民政府來臺,無一不是求尊嚴、尊重,激昂抗爭到底,爭的是當權者對臺灣人的尊重,不要再把我們當籌碼、當棋子;我們也不是天生就愛反抗,而是現實環境逼迫我們不得不這麼做,一旦大家習慣了對政治冷漠,對世事無感,不僅臺獨離我們越來越遠,也等於默默將選擇的權利交給別人。

我不曾後悔自己支持臺灣獨立,從高中開始讀亞細亞的孤兒、臺灣連翹,到真正認識臺灣歷史,往真相多靠近一點,就越清楚認知,讀歷史不是要去仇恨,而是了解始末,看清孰是孰非。臺灣就像孤兒或邊緣少年,一路靠著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途中有誰給過它支持?!多半是謾罵、嘲笑、瞧不起,如今成功,卻來了一堆人邀功,踐踏它的成功,憑什麼!

真正的臺灣人是沒有奴性的,先輩們都已經用血淚的歷史告訴我們。對於現在許多社會、政治與文化的亂象,更需要我們這一代人勇敢站出來發聲,方不愧對這些誓死捍衛主權、捍衛民主,保衛人民的烈士,讓我們學習前輩的精神,一起來保護家園,守護這塊民主聖地。

【No.6】/投稿編號 by 編輯室

鄭南榕與我─從一點都「沒關係」到有一點「有關係」

對於1990年代出生的我來說,台灣到底是什麼意象?說真的就是一條番薯的圖象吧!「台灣是個國家嗎?台灣可以獨立嗎?」這個問題,過去的二十年來我從不曾細想,也不敢去想。我的家庭教育裡面,台灣獨立是一件「恐怖」的事情,會引來戰爭、動亂,家中的政治立場一直是藍的很鮮明,因為爺爺是隨著國共內戰來台的軍人,對於「回歸祖國」總是有一份盼望,到他過世前念念不忘的是大陸家鄉的土壤,那是他成長的地方,也就是他的家。

在一個父系社會之下,閩南人與客家人混血的阿嬤跟從中國來的爺爺結婚了,俗稱台灣人與中國人的結合,並沒有讓我對於台灣有全新的理解,全家人以爺爺的「家」為「家」─中國是爺爺來的地方;全家人以爺爺的認同為認同─爺爺認為自己是中國人,沒有中國,哪來的台灣?

這樣的觀念透過家庭教育傳承下來,向來只要是綠的,跟台獨有關的新聞,家人的態度就會生氣、厭惡地覺得「那群人都是來亂的,破壞現階段的和平!」向來我們家人只看TVBS、中天、中視、東森,絕對不看民視、三立頻道的,一轉到都會生氣的那種,這樣的我,怎麼可能跟「鄭南榕」有所連結呢?對他的認知,是因為葉菊蘭是他的老婆,後有從政,從新聞上有看到她,不懂得她為何特殊?問了媽媽,媽媽說:「她老公引火自焚,所以她才有名的。」至於鄭南榕為何引火自焚?說真的我沒有太多的印象,更沒有絲毫的關心,直到……

直到……上了大學,接觸女性主義與性別,對女性主體性議題的關心延伸到國家主體的關心,在2010年12月5日星期日晚上七點到十點,在花蓮女性影展觀看到《牽阮的手》紀錄片時,才真正對於鄭南榕與葉菊蘭有個比較貼近的認識,原來,他是為了主張台灣獨立而死,他的作為有一個重要的宣稱:「台灣是一個獨立自主國家。」所捍衛的是一份民主自由與台灣作為主體的一個概念,而葉菊蘭作為妻子的角色居然有辦法這樣「成全」丈夫的壯烈之舉,那是如此的悲痛與偉大的情操,就為了「台灣的民主與獨立」?這對於我是有如震撼彈般地覺得不可思議,原來爭取台灣獨立的人並不是來亂的?爭取台獨就是在爭取民主可以真切地落實於台灣阿,其實鄭南榕是台灣今天邁向民主化的重要推手之一,他是為了國家主體的自由─台灣的獨立與民主而死;為了人民言論的自由─自己的立場與信仰而死!

那樣的燃燒是為了身為人的尊嚴,寧願死,也不願被暴政囚禁判刑,那樣的燃燒是表達了身為一個國民的信念,台灣就是一個國家,並不是中國附屬品,更不是四不像需要苦苦哀求他國的憐憫,我們是一個擁有主權的國家!這是很艱難的體悟與行動,而他─鄭南榕,如此深信著,並且用生命去落實主權的概念,好激進卻也好真實。

為什麼我們現在年輕人可以這樣隨意的講話與發表言論並不會害怕?如果沒有這些民主鬥士,怎麼可以成就今天的自由?

只是有時候我很困惑「到底台灣是國家嗎?」如果我們是國家的話,為何在國際上所面臨到的困難那麼多?本質上,我也認為我們台灣是國家了,我們有自己的總統、行政、立法、司法制度並非依附他國而生,但是過往提到「台灣獨立」時,就會恐慌,好怕引起戰爭,無法像鄭南榕如此堅定,並且為此喪命。

上了大學後,學習獨立成長之後,我深深體會「獨立」對於一個人生命滋養的重要性,那是一種成為自己生命主宰的過程,目前我為了自身的主權獨立引起一場家庭革命,對我而言雖惶恐,卻勢在必行,因為沒有這樣奮鬥的過程,怎麼會有自由與尊嚴的果實?由此觀之對於國家的獨立呢?體會到台灣長期如同傳統女性一般「委屈求全」,只是到底成全了誰?我沒有答案,只是深深的感受到難過與痛心,這就是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多年輕人逃避「國家認同」問題轉向為回答「地方認同」。(像是被問到哪裡人的時候,回答生長的「縣市」,比談論到「台灣」自在。)

我們國家是否也應該拿出鄭南榕的堅定與自信去勇敢的爭取國家主權?即使會再痛苦難過,也是應該要去爭取吧!?不然我們苦苦追尋的國際認同到底是什麼呢?我相信台灣人的韌性是很堅強的,如同台灣女人的堅韌與偉大,但需要被認真對待才會明白原來可以做自己,不用再「委屈求全」。

這或許就是鄭南榕與我的從一點都「沒關係」到有一點「有關係」的原因。

【No.7】/投稿編號 by 編輯室

鄭南榕與我─真正的勇者

我是個七年級中段生,沒有見過鄭南榕先生,也沒有在課本上面看到他的名字過,認識他,是從我父親告訴我的床邊故事。

某一個晚上,我坐在客廳看電視,看著記者訪問著葉菊蘭女士,心裡想著這個女生這麼的溫柔婉約,怎麼會走上政治的路途,我抬頭問了父親:「她是誰啊?怎麼可以當上主委啊?」父親告訴我:「你別小看他,她的丈夫為了台灣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我不解,什麼付出生命?再問了一次父親,怎麼說付出生命?父親只是催促著我上床睡覺,告訴我,有些事情,你以後就會懂了,但我仍然不死心的追問,父親才告訴了我鄭南榕先生的故事。

我聽完非常的震驚,很不捨的鄭先生的勇氣,更欽佩葉女士的執著,那時年紀還小的我,只覺得鄭先生那種無自由毋寧死的正義之氣讓我震懾,真的有人可以為了言論的自由,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包括生命,無所猶豫的成全他的信念,我更對葉女士肅然起敬,她沒有被悲傷吞噬,她選擇化悲憤為力量,讓更多人知道鄭先生的理念!

對於鄭先生的欽佩一直放在心底,我們這個年代認識他的人不多了,現在的言論自由,有幾個人會想到當初是因為鄭先生的犧牲而開啟了這扇大門,慶幸的是莊益增與顏蘭權兩位導演拍攝了牽阮的手這部片子,讓活在現代的人們有了機會了解過去。

這部片子,對我的影響非常的深,小時候父親所講的故事一一呈現在我眼前,聽故事的膽戰心驚,看到影片都變成一種很深沉的痛,痛徹心扉的那種痛,無法理解那時候的人心是用鐵做的嗎?田媽媽的故事,林義雄先生的痛,鄭先生的勇,讓我徹底思考所謂的人性。影片結束時,我泣不成聲,前座的伯伯問我:「怎麼會想來看這部片子,這些事情你看得懂嗎?」我哽咽的回答:「以前爸爸講的故事,現在終於懂了!」終於懂了,很多事情不是過去就過去了,是會烙印在心裡一輩子。

真正的勇者,不需要大肆宣揚,但是他的名聲會流傳千古,真正的勇者,不需要證明自己的勇敢,因為他的正氣深深的刻在每一個人的心中,不敢承認的那些人更是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勇者。

【No.8】/投稿編號 by 編輯室

我的老師鄭南榕

我的老師,鄭南榕。

與南榕的結緣,是很早以前的事。高中時候接觸到台灣民主發展的議題,開始閱讀與南榕畢生追求、致力的相關歷史資料:言論自由、二二八事件、黨外時期…等等。

念大學和研究所時期,同學們在社群網絡上總習慣擺著切.格瓦拉或毛澤東或不知道誰誰誰的經典頭像,我卻多年如一日,始終不變的擺著一幅南榕的紀念繪相,因為,我清楚地知道,身為台灣人的我們,不需要去向外尋求別的革命偶像,不需要去羨慕英雄偉人,在我們的土地上,早已曾經壯烈的燃起一把熊熊火炬,照亮這座島嶼的黑暗與塵埃,引領著我們走向更自由的未來。

數個月前,因為《牽阮的手》這部紀錄片,再次迎面撞來南榕給我的心靈震撼。當我聽見他說,「我叫作鄭南榕,我支持台灣獨立」我感到驕傲;當我聽見那聲爆炸聲,濃煙隨之散出,我的眼淚也隨即奪眶而出,在戲院裡淚流不止。

今年的二二八當天,寫就一份關於南榕思想研究的論文,參與南榕基金會的論文發表,僥倖獲了獎,我心裡激盪,因為,在錯過了那麼長段的時光以後,我終於有機會用自己的學術寫作,向我心裡的民主導師致敬。這讓我如此驕傲,卻又如此悲傷。驕傲的是,我能坦然自豪的說,台灣的年輕一代,從來不曾忘卻前輩交下來的歷史責任;悲傷的是,南榕,我多希望你還在,繼續用意志撼動這個國家。

而在論文頒獎日,我邀請了我的阿公阿嬤前往觀禮,我的祖父母已經八十多歲,平時難得出門,但那一次,他們破例答應我的邀約,因為,他們說:「鄭南榕的代誌咱知影,你有這個機會能夠去紀念他,為伊欸代誌作研究,真好,咱為你感到驕傲。」感謝南榕,讓我能和祖父母有了如此深刻的思想互動。

那天,我遇見了葉菊蘭女士,她向我握手致意,說是感謝我從事南榕的思想研究,寫作該篇論文。我說,我才應該感謝南榕,若不是他用意志與生命留下了這麼珍貴的感召,也不會有今日的我,能夠站在這裡,能夠找到自己願意努力一生追尋的志業。

時日正值立夏,我走在台大校園裡,經過哲學系旁,想起數十年前南榕學長的英姿煥發,精神奕奕,不禁也爽朗地笑了出來。

是的,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讓我們繼承你的意志,勇敢地批判這個社會,建構我們的自由國度。

寧鳴而死,不默而生。

【No.9】/投稿編號 by 編輯室

我喜歡這樣想鄭南榕

有幸生在台派家庭,鄭南榕於我並不是個陌生的名字,但也僅只是個名字而已,直到三個多月前的一天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那天,我在網路上看到一句「不懂鄭南榕為什麼要自焚,為什麼為了民主要付出這麼多代價」,我感到痛心、憤怒,卻不知道除了說「自由民主是許多前輩們以鮮血換來的,享受民主的同時不能忘了民主從來不是理所當然的,」還有什麼更好的理由,畢竟不是每個為自由民主奮鬥的人都得走上殉道這條路,鄭南榕難道不能有其他的選擇嗎?直到此時,我才驚覺應該要好好認識鄭南榕這個對於台灣民主運動奉獻許多的人。

我試著從他的家人、朋友、台灣歷史、政治研究者及許多仰慕他的人的口中去了解他。

很多人都說鄭南榕是個極度理性的人,所以他為了傳播他的信仰願以總編輯的身分為所有撰稿人擔保,所以他為了確保雜誌能期期順利出刊一口氣申請了18張執照,所以他為了不讓國民黨政權認為台獨人士是可以被威脅的選擇以自焚對抗。但他們也說,鄭南榕是如何在學校裡昭告葉菊蘭已經名花有主,他如何天天喜滋滋的牽著「別人的老婆」去上學,別人對他的稱讚又如何喜不自勝的接受。

我喜歡這樣想鄭南榕,我想一個將女兒取名為「竹菊」的人一定是個浪漫的人,所以可以為了「台灣獨立」和「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的理想,百分之百的付出,連生命都可以拋棄。

【No.10】/投稿編號 by 編輯室

謝謝大家

aboutfish's 的頭像

由衷謝謝以上參與本次徵文活動的十位作者,本次徵文已在昨天午夜順利截止,即將聯絡相關人員展開評審作業,預計在五月中下旬公布評審結果,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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